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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5章夜路走多了會遇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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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5章 夜路走多了會遇鬼

蘇辛夷看著容王這樣子,也沒落井下石,就看著他神色嚴肅的說道:“這件事情我想你自己也能察覺到不對勁吧?這婚事是強求來的,我看晏瓊思就是看上了江家的門第,以她現在的名聲,江夫人能願意她進門?肯定要想別的法子,逼著江家點頭,這哪是結親,這分明是結仇。你也不想想,江家吃了這麽大的虧,你們硬逼著人家咽下去,總有一日……”

蘇辛夷越說越氣,剩下的話沒說出口,若是江箬蘭知道了,只怕也會氣得恨不能跳起來把晏瓊思踹出江家大門。

容王瞧著蘇辛夷那比鍋底還黑的臉,嘀咕道:“也沒必要吧,說起來瓊思的家世又不錯,這門親事也不是那麽差……”

“你可真是掩耳盜鈴,那晏瓊思的名聲都差到什麽地步了,人家江二公子可也是京城少有的青年才俊,溫潤公子,多少夫人的佳婿人選。”蘇辛夷氣道。

“那她不是改了嗎?”

“你信?”

容王張張嘴,剩下的話沒敢說,他要是再敢火上澆油,蘇辛夷真要擼袖子打他,他挨打不要緊,可要是傷到了大哥的孩子,他父皇肯定抽他。

“行行行,你說得對。”容王忙說道,“是已經成了定局,咱們別說這個行不行?”

蘇辛夷卻道:“江夫人可不是能輕易咽得下這麽大委屈的人。”

當初許玉容算計江仲卿,最後許玉容的處境變得何等艱難,就有江夫人的功勞。

當然許玉容咎由自取,但是也能看出江夫人的幾分性子。

這次晏瓊思算計到她頭上,逼著她不得不認這個兒媳婦,肯定不是容王說的那麽簡單,她能想到也許江夫人看到的場面十分不堪,畢竟那時江二公子誤飲那種東西,理智肯定不太清明。

買通江二公子身邊服侍的人,布了這麽一個局,讓江家有苦說不出,不得不承認這門親事,晏瓊思這手段果然跟上輩子一樣不要臉。

上輩子是她倒了大黴遇上她,這輩子沒想到換成了江仲年。

江家這兩兄弟的運氣真不好,上輩子江仲卿被許玉容盯上,結果害得自己被許玉容算計,一輩子跳進了平靖郡王府那個火坑。

現在她倒是避開了許玉容,沒想到江仲年又被晏瓊思給算計了。

“那還能如何?”容王看著蘇辛夷道。“人娶進門就是江家的媳婦,難道江夫人還能欺負人?”

蘇辛夷看容王就跟智障似的,她覺得江夫人很有可能會阻止晏瓊思嫁過去,如果真的制止不了,那麽晏瓊思嫁過去後,江夫人也肯定會轄制她,以晏瓊思的性子肯定會鬧,到時候吃虧的會是誰還用想嗎?

她就索性轉移話題,看著容王說起了季蘊的事情,“這件事情也不知道吳王知不知道,吳王妃此舉被阮明妃罰了,可見有關益王的事情,現在京城不少人揣著等一等看一看的心思。”

容王有些心虛的看了蘇辛夷一眼。

蘇辛夷敏銳地抓住了他的這個眼神,立刻問道:“是不是你做了什麽?”

容王:……

他下意識地挺腰擡頭,“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信口胡說。”

蘇辛夷想著沒跑了,肯定是容王背後幹了什麽。

容王瞧著蘇辛夷那一言難盡的眼神,氣得差點給跳起來,“你這什麽眼神,你說糧倉的事情分明跟他有關系,他還裝的一身清白的樣子,我就是氣不過。”

“你有證據嗎?”

當然沒有!

容王憋氣,“這要是有證據我還用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?”

蘇辛夷又氣又笑,“你都幹了什麽?”

容王輕咳一聲,“也沒幹什麽,就……就散了點風聲,說是糧倉的事情跟遂州有關……”

“只是跟遂州……”

容王不說話了。

蘇辛夷給氣笑了,“你還偷偷摸摸地幹,這種事情傳出這種流言,別人一猜就是你幹的,你忘了之前不就是你查糧倉一案嗎?”

容王臉一僵。

“你說你做事就不能跟你府上的幕僚商議一下?每年花那麽多銀子養著他們,當擺設好看嗎?”

容王:……

蘇辛夷給氣的,真是沒辦法認同這人跟上輩子與太子鬥的不可開交的容王是一人。

“虧得皇後娘娘不知道,不然的話,……”

“你可不能告黑狀!”

“這還用我告?”蘇辛夷都氣樂了,“若是皇上知道了,你就等著被收拾吧。”

容王臉都綠了。

“真是會找麻煩。”蘇辛夷頭疼得很,她看著連翹,“去請張總管來。”

連翹忙轉身走了。

容王看著蘇辛夷,“你叫張鑒過來做什麽?”

“還能幹什麽,當然是給你收拾善後。”蘇辛夷揉揉額頭,“外有的傳言厲害嗎?”

容王不自在的扭一扭,“也還行。”

蘇辛夷無語,聽著這句也還行,就知道容王肯定是下死手了。

張鑒來得很快,蘇辛夷就把事情一說,看著張鑒的臉色也變了。

容王:……

張鑒可不像是太子妃脾氣大敢當面訓斥容王,他只能保持微笑,但是也好辛苦。

殿下離京這才多久,容王就裹亂。

“太子妃,您的意思是?”張鑒知道太子妃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把他叫來。

蘇辛夷看著張鑒說道:“事情已經發生,只能盡量彌補一下,不能讓容王被人抓住把柄。”

容王聽到這句眼睛一亮,這幾年挨的打沒白挨啊。

“遂州那邊的事情京城很少有人知道,你這樣,把當初益王與老益王嫡子爭奪王爵的事情散播出去,尤其是重點宣揚下老益王嫡子傷了腿不能承繼爵位的事情。”

張鑒眼前一亮,“可要是這樣做的話,益王會不會去陛下面前訴苦。”

蘇辛夷沈聲說道:“不怕他去,就怕他不去。如果這王爺的位子來得不正,他肯定不會去的,正好咱們也能借此試一試。益王妃設宴,不就是想著在京城拓展人脈?拉攏人心?當初瞧著她一副膽小的樣子,如今瞧著果然是裝的。”

張鑒微微頷首,“屬下這就去辦。”

蘇辛夷叫住張鑒,“不能被益王發現是咱們做的,這樣,盡量讓益王以為是襄王一系的人。”

她一直覺得李貴妃母子跟益王夫妻不可能毫無關聯,但是她又抓不到把柄,既然事要做,那就往大了做。

張鑒心頭一顫,沒想到太子妃居然敢這麽做。

容王卻拍手叫好,“對,就這樣做,我早看著襄王不順眼了。”

張鑒覺得心好累,還是領命退下去安排。

張鑒一走,容王就想溜。

蘇辛夷把人叫住,看著他道:“你的婚期馬上就到,現在外頭不太平,為了保證你的婚事如期進行,風風光光,事情不牽連到你身上,娶妻之前最好是在容王府與內廷府之間走動,別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。”

容王看著蘇辛夷,“你可真是太霸道了,連我去哪裏也管?”

“你只要不惹禍牽連到太子殿下,我管你去哪裏。”

容王心塞的很,“你這話就太無情了,好歹我也出了大力。”

“是,這力氣用得是不小,把自己都要填進去了。”

容王黑著臉走了。

蘇辛夷看著容王的背影又氣又笑,他這一棒槌下去,京城的水全給攪混了。

陛下若是知道了,只怕要舉著棍子抽他。

張鑒做事可比容王妥當,消息是一點點往外放,京城這麽大,他借了曾梁手下小乞丐的嘴,四面八方街頭小巷到處去傳,想要抓到源頭就十分不易了,除非是把所有的乞丐都抓起來。

容王大婚的日子到了,蘇辛夷自然不去的,婚禮上人多眼雜的,她是個孕婦還是當心些,她本想著去元徽宮告一聲罪,卻沒想到皇後先讓趙嬤嬤過來叮囑她,容王的婚事她不用過去,只等著第二日去元徽宮喝茶就好。

皇後啊,蘇辛夷也佩服,能與李貴妃鬥這麽多年,果然不是取巧。

容王成親那日可比景王吳王還要熱鬧,畢竟是皇後之子,排場也比二位王爺更氣派。

等到第二日,蘇辛夷一早就梳洗打扮,用過早膳後就去了元徽宮。

皇後見到她很高興,對著她說道:“我就知道你得早過來,瞧著氣色不錯。”

蘇辛夷給皇後見過禮,落座之後,這才開口說道:“吃喝不愁,日子自然過得舒心,全依仗母後對我的關照。”

皇後今日是真的開心,兒子終於娶媳婦了,媳婦也是她相中的,眉梢眼角都帶著喜氣。

很快阮明妃帶著季蘊,齊賢妃帶著屠靜嘉也到了,彼此見過禮落座,蘇辛夷瞧著屠靜嘉神色和緩,與她眼神一對笑了笑。

屠靜嘉也是抿唇一笑,不敢失禮,又怕被人瞧了去,就挪開了目光。

季蘊比起屠靜嘉的氣色可就差多了,即便是敷了粉,也能看出面色不怎麽好,眉眼之間帶著一股郁氣,即便是季蘊盡力去遮掩,還是能瞧出幾分來。

蘇辛夷掃了一眼就收回自己的目光,聽著皇後與李貴妃交鋒不斷,又看著阮明妃面上帶著笑,但是眼睛深處卻心事重重。

齊賢妃反倒是最為輕松自在的人,兒媳婦省心,兒子又不惹事,等到再有個孫子就真是萬事足了。

很快,容王就帶著朱蟬衣到了,二人進殿之後,先給皇後娘娘行禮,敬茶。

皇後娘娘開心不已,還是循例告誡幾句,然後讓人拿出見面禮,看著朱蟬衣這個兒媳婦十分的慈和。

蘇辛夷看著二人的神色,容王看上去似乎身軀有點僵硬,再看朱蟬衣神色從容,嘖,看來容王昨晚上肯定是吃了點苦頭。

一圈人見下來,蘇辛夷也照例拿出見面禮,對著朱蟬衣笑了笑。

朱蟬衣叫了一聲大嫂,臉也紅了。

容王看看蘇辛夷,再看看朱蟬衣,不是,自己媳婦看蘇辛夷這悍婦臉紅什麽嗎?

她看自己都沒臉紅!

這次李貴妃也難得沒有挑刺,只是對著朱蟬衣並不熱情,等到見完禮沒多久,李貴妃就起身告退。

皇後也不留她,她不在這裏礙眼,她倒還能跟自己兒媳婦說幾句貼心話呢。

阮明妃與齊賢妃也趁機告退,帶著各自的兒媳離開。

等人一走,容王也想溜,皇後掃他一眼,到底是娶了媳婦的人,皇後還是給兒子留著臉面,這次沒把他叫住。

等到容王一走,皇後看著朱蟬衣便道:“容王這性子隨心所欲管了,若是有哪裏做的不好的,你跟母後說,母後為你做主。”

朱蟬衣還挺意外的,忙說道:“王爺很好。”

皇後聽著兒媳這麽說心中很是滿意,便道:“你也不用替他說好話,我自己生的還能不知道他什麽性子。本宮只盼著你們小夫妻能好好的過日子,若是受了委屈不用藏著掖著。”

朱蟬衣拿不準皇後是真心的還是試探她,畢竟皇後對容王這個兒子有多護著,這滿朝誰不知道,她心思一轉就笑著答應了,但是卻沒說容王一個不字。

皇後瞧著朱蟬衣有些局促,也是,剛進門的小媳婦,自然是小心翼翼的。

想到這裏,皇後便又笑著說道:“你與太子妃關系一向好,沒事你們多走動走動,容王若是惹了你,你又不好跟本宮說,就跟太子妃說,讓太子妃替你出氣。”

朱蟬衣恍恍惚惚的,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,皇後是說讓蘇辛夷幫著容王出氣?

蘇辛夷瞧著朱蟬衣那懷疑人生的樣子,差點沒忍住笑出來,她強忍住,笑著道:“母後放心,我一定護著七弟妹。”說著又看著朱蟬衣,“七弟妹怕是不知道,容王府上的演武場便是母後特意吩咐人給你建的。”

朱蟬衣忙起身對著皇後道謝,就不太敢信。

皇後瞧著朱蟬衣的神色,便對她說道:“容王的性子一向有些跳脫,以後你是他媳婦,可得幫本宮好好看著,別讓他惹禍才是。若是他實在是無理要折騰,你也不用心軟。”

朱蟬衣:……

皇後娘娘這樣說,讓她心中真的是又驚又嚇,跟她娘說的完全不一樣。

她娘說,容王是皇後娘娘唯一的兒子,是陛下喜歡的皇子,且在京城這麽多年名聲一向不太好,讓她成親後一定不能任性胡為,盡量壓著性子,後退一步,能動嘴就別動手,萬一把人打傷了,這可不好善了。

她都想好了,忍字頭上一把刀,那就咬咬牙唄。

但是,昨晚上容王殿下給她的印象與傳聞中可大不相同,今兒個皇後娘娘又這樣與她說,那她到底聽誰的?

瞧著朱蟬衣一臉懵逼加震驚的模樣,蘇辛夷心裏都要笑死了,面上卻不能露出來,只對著皇後說道:“母後,七弟妹才剛進門,以後這些事情您慢慢教。再說,我瞧著七弟對七弟妹體貼的很,以後他們夫妻必然會和睦相處的。”

朱蟬衣聽著這話沈默了。

皇後卻笑著說道:“你說得對,倒是本宮心急了。說起來還是容王這性子不好,本宮總擔心他會惹是生非。”

蘇辛夷聽著皇後這毫不留情吐槽兒子的話,眼睛都瞇了起來,笑道:“如今七弟做事可不以前穩重。”

心裏卻想著才怪,這一位這才給闖了大禍。

她剛想到這裏,就聽著皇後說道:“最近京城有關益王與益王府的事情,你可聽說了?”

蘇辛夷:……

夜路走多了,總會遇到鬼。

這人不經想,她這才想著容王闖了禍,皇後娘娘這邊就問上了。

蘇辛夷只得做出一臉驚訝的樣子,道:“什麽事情?最近兒媳就在東宮呆著沒有出宮,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。”說著又看向朱蟬衣,“七弟妹知道嗎?”

朱蟬衣對上蘇辛夷真誠的眼神,想了想,又看了皇後娘娘一眼,這才開口說道:“就是最近京城都在說老益王的嫡子傷了腿的事情。”

蘇辛夷狐疑的開口,“這種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,怎麽又會提起?而且現在益王就在京城,提起這事兒,對益王來說不是什麽善事吧?”

皇後從蘇辛夷臉上看不出這事兒她到底知不知情,更無法揣測是不是自己兒子幹的,心裏又想著蘇辛夷都不知道,可能真不是那個臭小子幹的,心裏也猛地松口氣。

糧倉一案跟益王到底有沒有關系,皇後可不能下斷定,所以目前來說,對於益王夫妻只要保持一貫的皇家禮節便好。

可現在出現這種流言,明顯是沖著益王去的,自己兒子因為糧倉的事情與遂州那邊多少有些摩擦,再加上商隊回來時遇到刺殺,她知道兒子懷疑與益王有關系,有這兩樁事在,皇後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自家兒子。

但是,瞧著蘇辛夷這張臉上的神色,皇後又覺得要是容王真的幹這種事情,肯定要跟東宮打個招呼,太子不在,蘇辛夷這脾氣可不好,容王應該不會也不敢闖這樣的禍。

蘇辛夷瞧著皇後的神色幾度變化,心裏也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,對於容王,皇後是真的一腔慈母之心啊。

朱蟬衣此時若有所思的看了皇後一眼,又看向蘇辛夷,她卻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麽簡單,但是她沒證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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